第68章 怯懦少年_炽昼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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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8章 怯懦少年

  张阳取胜没有令任何人意外,随着他身骑炎凰潇洒离场后,初战便告一段落。

  场间有半个时辰的休整,在此期间大人物们也会根据获胜的五十人,抽取制定新的对战榜单。

  洪希在惠水中扑腾许久,终于游到了岸边,刚想起身上岸,却被人一脚再次踹回水中。

  两名长青学子站在岸边,鄙夷地看着洪希,说到:“你怎么还有脸上来的,打成这德行,简直把我们长青学院的脸都丢尽了,我们可没有你这样的同窗,你还是赶紧滚回你那破茅屋去吧,我们学院不欢迎你。”

  洪希懦弱地低着头,一言不发,片刻后他又想上岸,却再次遭到了无情一脚。

  赵谦君向那方向瞥了一眼,轻叹一声,道:“三院之首都快成藏污纳垢之地了,近几年长青学院已有重才轻德之风气,长此以往恐会走向没落。陆兄,你说对吧?”

  陆怜生并未回答赵谦君问题,只是径直走向那两名长青学子,随即说到:“二位兄台,行欺凌之事非君子之举,长青学子以德才兼备闻名天下,二位可莫要为学院抹黑。”

  “你算什么东西,敢说教我们。我们可不是没有耐心劝导过他,甚至还将自己练剑心得传授给他过,可这废物就是不争气,唯唯诺诺,丢人现眼。试问这种废物有什么资格继续修行?”那两名长青学子语气间带着些许愤恨。

  陆怜生微微一愣,一时语塞,自己确实是未知事情全貌,便前来制止。

  但不论如何,这般欺凌始终不对,他刚欲说些什么,却见赵谦君走上前,先将水中洪希拉了出来。

  “看得出二位是恨铁不成钢,想来曾经与这洪希有点交情,今日不如卖我个面子,此事就此作罢。”赵谦君说到。

  霆山少宗主的面子,那二人自然是愿意给的,也就没有过多为难洪希,但还是放下狠话,让他主动退出长青学院。

  赵谦君看了眼陆怜生,道:“陆兄,不该多管闲事的。”

  陆怜生面带笑意,回答道:“哎呀,也不知是何时生出的怜悯之心,就是不忍看着这小兄弟受欺负。”

  洪希躬着身子,只是向陆怜生与赵谦君连声道谢,语气听起来几近卑微。

  他今年已然十七,比陆怜生还年长两岁,却生着张极其白嫩,满是稚气的脸,看起来似乎比陆怜生还年轻。

  如今道谢的模样,竟像极了一个犯了错事的弟弟。

  可他明明没有犯错……

  赵谦君无奈笑道:“能把道谢道得如此清奇之人也是少见。若不出我所料,应少爷应该不会太待见这小兄弟,陆兄你还是莫与他有过多牵扯。”

  洪希点头低声道:“是,是……我确实不该与二位有过多牵扯,再次感谢二位相助,我就先走一步了。”

  陆怜生突然沉沉搭住了洪希的后背,坚定地说到:“天下不该有这样的人!给我一年的时间我来改变你!你是个健康的人,健康的人就该如夏花般绚烂,能尽情解放着天性,肆意在朝阳下奔跑跳跃,大方挥舞手中之剑惩恶扬善。而绝不是像现在这样卑微静寂如一潭死水。”

  陆怜生的话字字铿锵,洪希惊愕地扭头看着陆怜生,竟有一丝感动。

  赵谦君明白了陆怜生为何挽留,也明白了他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。

  自己那些遗憾无法去做的事,他不希望能做之人却不去做。

  陆怜生继续鼓励道:“你大概不知道你有多出色。这个年纪的洞灵境全是千里挑一的天才,而你就是这个天才,如果像我这般天赋平平的人能越境战胜洞灵,请答应我,给自己一点自信,抬起头来做人。”

  春日的阳光洒在洪希白嫩的脸上,他罕见地抬起了头,用那清澈的瞳眸看向陆怜生,春光在此刻竟有一丝别样的温暖。

  他从未受到过这样的鼓励,先前那两名长青学子的劝导与帮助,不过是变相的欺凌,他们所谓的传授剑招心得,不过是把自己当做活木桩挥砍,只是这事他从未与任何人提及。

  第二轮的比试伴随着空中那片祥云浮现,继续开始。三处浮台上,已有六人站立,事到如今恐怕洞灵境之下的人,难以再撑到下一轮。

  惠水河畔,围观的看客再次聚集,随着源辉激烈的碰撞,人们拍手叫好,一时间岸边再次被围得水泄不通。应东流买下的茶肆,换上了梨木桌椅,摆好了玉质茶器,连顶上遮阳的破布,也换做了崭新的明黄绸缎,整个茶肆可谓是改头换面。他独自一人悠闲地倚靠在躺椅上,空地中孤零零的茶肆与岸边拥堵的人群显得有些格格不入。天锦绸庄的仆从已被他支走,老马不知道抽的什么风非要找个角落睡,至于陆怜生那家伙在岸边看比试看个没完了。

  应东流伸了个懒腰,不经意间瞥见不远处一辆精致的马车,停在了酒楼门前。那马车装潢非凡,属于有价无市,虽说长宁那个家里有好几辆,可是自己在上京却始终无法买到。

  毫无疑问,某些时候权是大于钱的,应东流想到此处,不禁庆幸好在自己祖辈有权父有财。

  一名身着绯袍鸳鸯官服的中年男子,缓缓走下马车,酒馆前立马便有数人笑脸相迎。

  应东流仿佛嗅到了腐败的恶臭味,这就是何时一个从四品的官员也能买的起这车。

  那绯袍男子身后,很快又有一名青年撩开马车前帘,踩着马车下跪伏的人梯,高傲走下。

  应东流只一眼便看清了那青年脸庞,好好的春试如今晦气至极,龟孙子竟然来了。

  那俩人并未在门前逗留,很快便被迎进了酒楼内,应东流大概也猜出了那中年男子身份,估计便是贺仕杰在上京做官的好叔叔了。

  短短三层楼梯,贺韫却看见了无数的人对其点头哈腰,贺仕杰恭敬地跟在其身后,一同来到了酒楼中最好的包厢。

  “贺大人呀,您总算愿意赏脸与我见面了,自从当晚酒席一别,我对大人的钦佩简直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,以致是日思夜想……”一名商人满脸谄媚,连绵不断地说到。

  贺韫摆了摆手,示意停下,那商人微微一笑啊,又命人呈上了满桌的金玉珠器。

  贺韫只是随意瞟了一眼,在他眼中这些东西与粪土无异。

  “小小薄礼,不成敬意,还望大人收下。另外也请大人对城北那批茶叶松松口。”

  “城北的茶叶官府要查收扣留,又岂是我这个小小的从四品官吏能干预的,你别看我这些年混的风生水起,那也只不过是沾了秦大人的光。”

  秦忠手下有四名得力的鹰犬,分别被他赐予豺狼虎豹四个称谓。

  他们以皇城为中心,分别散于东西南北四面,在暗中管辖上京事务。

  贺韫便是城北狡豺,负责监察一方,不论是官员还是商人,都或多或少有些把柄落在了贺韫手中。

  那商人搓着手,又凑上前说到:“您虽是从四品的少监,但谁人不知正三品的官员在您面前也需毕恭毕敬。”

  贺韫平静说到:“若非我这侄儿百般劝说让我前来,就凭你的脸面也想请得动我?滚出去吧,我只是与我侄儿来看看今年春试。”

  说罢,贺韫身边侍从已用蛮力将那商人与门口掌柜轰下了楼。

  贺韫望向贺仕杰,幽幽说到:“你若真只是对这春试感兴趣,自己前来便可,何须拉我前来。说吧,究竟意欲何为?”

  贺仕杰阴险一笑道:“叔叔果真神机妙算,侄儿的一点心计根本瞒不住叔叔。此番侄儿带叔叔前来确实有一事相求,之前侄儿向您提及过应府那个应东流,您说他家树大根深,应老州牧在朝中仍有亲信,不好得罪,侄儿这才忍气吞声至今。但今日春试乃是一绝佳机会,能为侄儿报仇雪恨,侄儿希望您能来一出借刀杀人。”

  贺韫朝贺仕杰瞥去,道:“我膝下无子,念你是我侄子,将你接到上京也算视如己出。你说让我去借刀杀人,我听你这话倒是感觉自己便是那把刀。”

  贺仕杰一听,大惊失色,狠狠跪倒在贺韫身前,连声说到:“叔叔误会了,叔叔误会了!侄儿并非要那应东流性命,只是因一赌约,想杀了他身边一贱民,找回脸面。叔叔乃是侄儿最大的倚靠,侄儿万不敢让叔叔沾上一丝麻烦。”

  贺韫失望地摇摇头,道:“连个区区贱民都奈何不得,教我如何提拔你,日后你又如何混迹官场。罢了,今日既然已经来此,姑且帮你一次吧。”

  贺仕杰喜不胜收,接连拜谢,在其眼中陆怜生已不过是具尸体。

  贺韫神色平静地望向窗外,喃喃到:“不过也是时候为秦大人物色些新鲜人才了。”

  与此同时,又有六人分别站上了三处浮台,紧接着便是雷与火的篇章交织,在惠水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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