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章 炎凰在前,岚羽在后_炽昼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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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1章 炎凰在前,岚羽在后

  炎翅狠狠往前一斩,霎时一条长长火斩便落了下来,斩落在地面上溅起大片火舌,扑向两侧。赤红的炎凰真焰在街中蔓延,烈火无情,街面被吞噬了个干净。

  蒋山承凌空一跃,躲过夺命烈焰,风雷霎时又起,闻名天下的风雷剑诀在火海中乍现,源辉凝聚而成的狂暴风雷,将扑来的真焰从街面生生掀起。

  此刻,蒋山承的风雷剑诀远没有先前对上赵谦君时强大,炎凰火势虽大,火焰品质虽高,但终因境界偏低,火劲不足。哪怕剑势不强,火焰仍被轻易破开,蒋山承周遭雷光环绕,三剑破火,接下去三剑突破炎凰,最后三剑直刺张阳命门。

  见来者风雷伴身,剑势汹涌,张阳顿时不敢懈怠,但若想三剑便过炎凰防御,属实有些异想天开了。

  总角时,张阳便与小炎凰朝夕相处,二者早已心意相通。千百火羽搭在炎凰双翅上,两翼似乎瞬间大上了十倍不止,炎凰俯冲至张阳身前,张开双翼将其包裹其中,好似一大团熊熊燃烧的火球。

  天翔师在未成为大师前,自身孱弱,稍有不慎便会命丧黄泉,需天翔兽全力相护。只待成为大师后,人兽一心一体,可使天翔兽附于己身,届时天翔师便将拥有天翔兽的能力,肉体强横,翱翔天穹。

  风雷剑诀对上眼前这一固若金汤的火球,竟伤不到张阳分毫。先前对敌赵谦君,蒋山承虽只出了几招,但皆是全力出剑,再加之挡下坍塌客栈,源辉已耗掉七七八八。

  蒋山承无奈退开,身上多处伤口剧烈作痛,尤其是赵谦君在左肩的那一刺,在使用风雷剑诀后,伤口裂的厉害,暗红的血液一汩汩淌出。短剑在与炎凰真焰多次接触后,损坏的厉害,剑锋被烧钝了,剑身也已有了被烧熔的迹象。

  蒋山承已大抵摸清张阳实力,他当然能杀这个不知从哪冒出的天才,只是之后,自己怕是会重伤加剧,难治身亡。

  “小炎,你流血了。”张阳抚摸着炎凰渗着鲜血的羽翼,紧皱的眉头满是心疼。

  蒋山承仰天怒吼一声:“为了大义!”

  事已至此,他已顾不得什么玉石俱焚。风雷再起,这一次他完全贯彻了“九州生气恃风雷”的剑意,力求能使出对上赵谦君时的水平,彻底将眼前的人杀死。

  一根浅白中泛着淡蓝的利羽,悄无声息贯穿了脏器,蒋山承的神情顿时变得惊愕,转而有些木讷。

  “恕在下直言,在下实在想不到这是哪门子大义”陆怜生说着,将怀中赵谦君放到墙边倚靠,接着缓缓走到蒋山承身边,岚羽姿态轻盈从蒋山承身后,绕到陆怜生肩头停下。

  蒋山承的气息越来越弱,直到气机完全消失,一头栽倒在地。

  战局总是瞬息万变,张阳刚做好殊死一战的打算,转眼间敌人就倒下了。

  张阳摸了摸岚羽脑袋,道:“怪了,连我都没看到这小家伙偷袭。不过,还是要谢谢你,毕竟本美男可不想跟这种人拼命,刚刚还想着打不赢的话,到底该怎么溜呢。”

  这怪异的身法源自北琅海云宗的逍云游,传闻海云宗弟子平日里便是步态轻盈、身形矫健,皆是修炼了此种身法的缘故。应东流带来的众多武堂秘籍中,恰有不知从何得来的逍云游残本,陆怜生自身无法练习,便依着自己的想法补充改全,专让岚羽修行。

  岚羽如同九霄之上,垂落凡间的缥缈浮云,轻柔无声,无息贴近。云自逍遥时,可日行千里,足见悄然间速度也是极快,岚羽只在短期用上了这速度,已然疾如行风。

  藏界内源泉已然扩充至最大,因而源辉丰富,陆怜生不急于将岚羽收回兽宫。

  “天翔兽攻、防、速本就生来强于修行者,若练上那么几招武师功法,必能更上一层。一百年前,东方云见便让他的天翔兽,御天剑仙,学会了众多武师剑招。珠玉在前,在下不过是管见所及,博前人之所长,算不得什么。”陆怜生说到。

  张阳虽为天翔师,但也是初次听说天翔兽可练武师功法,随即道:“东方云见那是天翔师先贤,百年来最年轻的圣师,你当然比不上,不过能取其所长,你也不必过于妄自菲薄。那个,改日你也指导指导我家小炎学两招呗,焚阳宗里那些武师练的秘籍绝学,任君挑选。”

  陆怜生笑道:“在下尽力而为,也算是与张公子交个朋友。”

  天边,几道流火划破苍穹,为首的老者脚下,是百兽榜上第五十一的焱裂鹰,身后三名老者,也是各自脚踏淡红翔云,紧随其后,残火卷空。

  一名宗师三个驭云境,这般强者看起来尤为匆忙,不知所为何事。

  “那个,本美男先走一步,你这个朋友本少爷也便交了。记得今年春试来看本美男一展风采,还有记得把那家伙救活,还没和他切磋呢。还有,帮我照看一下怂货,那怂货花了我不少银子,直接丢了实在舍不得。”张阳一股脑的说了一大串,样子十分着急。

  说罢,他立刻将炎凰收回兽宫,甩着那一袭红衣,慌张窜入附近错综复杂的巷子中,毫无先前气质风度。

  白马驼起了昏迷的赵谦君,二人一马,走向桑院。午归桑院,暮时陆怜生搭救霆山少宗主的消息,便传遍桑院上下。人们吃惊之余,也难免有些眼红之人,说陆怜生将攀上高枝,做上这位少宗主的狗腿子。

  不过,敢那么说的,即便只是在私底下,最终也难免逃不掉被痛打一顿。

  应东流发话了:“就算是攀高枝儿,攀的也是本少爷这根,先来后到懂不懂?”

  人们才恍然记起,入院之初,陆怜生便是被应东流罩着的。

  “在院里混得不错。”陆怜生打趣到。

  “那哪比得上你,出去半日,带回个半死不活的霆山少宗主。”应东流刻意说得阴阳怪气了些。

  陆怜生浅浅一笑,自顾自地讲起了外出一事,他知道应东流要听,所以干脆自觉了些。

  从与白马红衣的张阳相见,到岚羽一击毙命蒋山承,陆怜生皆娓娓道来。

  “我杀人了,虽然客观上来讲是岚羽杀的,我不需要克服什么第一次杀人的恐惧。但依修行界的条文,天翔兽杀人一律算在天翔师头上,霆山怕是要来计较。”陆怜生说到。

  应东流大骂一声白痴,接着又道:“你在担心什么,依你所言,已是千钧一发,你死我活之际,你若不杀,便是一尸三命。那赵谦君现在还喘着气呢,你还担心霆山污蔑你。”

  “只是不知赵兄何时醒来。”陆怜生的语气中透着几分担忧。

  “桑院的老头子们说了,幸亏搭救的及时,不仅性命无虞,日后也落不下什么伤病。你俩相识不过几日,把他倒是看得重。”应东流说到。

  “我与赵兄一见如故。”

  “本少爷记得你上次还一见钟情呢。”

  陆怜生一时语塞,脸颊微微泛红,想解释些什么,却感觉再说下去只会被噎得更惨。

  百晓阁很快出面料理此事,死的是霆山一个地位不高的小长老,但好歹也是揽山境,百晓阁帮忙收了尸,也将消息传往霆山,信中不乏提及赵谦君受伤。

  从妙文客栈杀意涌动时,百晓阁便知道霆山少宗主将身处险境,但他们并未出手相助。因为阁内最高的那位猜的到,这是霆山的家事,外人不好插手,便选择置身事外。不料因为一名桑院学子与一名焚阳骄子的卷入,让这本已注定的死局,破开了一条生路。

  本以为霆山来人会很快,不说日夜兼程那也该是马不停蹄,不料几日过去,只是传信来说,会派一名揽山境的长老来照看赵谦君。

  百晓阁似乎从中读出了些什么……

  桑院悉心照料,用上了不少珍藏的珍宝灵药,心思可见一斑,毕竟换作其余任何人,桑院都不可能如此上心。

  在春试的前一日,赵谦君终于醒来。

  平静的春日里,桑院众人笑脸相迎、嘘寒问暖,陆怜生听闻赵谦君醒来,在散学后也立刻赶来探望。来者很多,赵谦君坐在榻上一一抱拳谢过,但出事数日,霆山终究是没有派人来,这已经不是兄长手下几个长老能决定的,只可能是父亲的意思。

  桑院也奇怪于霆山为何迟迟未派人来照料,但他们不敢多想,也不敢深想,只当是道阻且长,行路不便,仍把赵谦君奉为座上宾。但百晓阁想到了,赵谦君想到了,连陆怜生也想到了,霆山是在以另一种方式宣告他们的决定与未来。

  陆怜生与赵谦君对视一眼,猜到心中忧虑,轻声安慰道:“赵兄,想必令尊大人应该是另有安排。”

  “我能理解父亲大人,身居高位,有时不得不做出决定。”赵谦君的脸上挤出了个笑容。

  他的失落不是因为宗主之位花落兄长,而是因为父亲仿佛连最基本的关心都不愿给予。毕竟这次,也是从小到大他离死亡最近的一次。

  如应东流所言,无人计较蒋山承的死,整个上京乃至宏国的目光,都放到了即将到来的春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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