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章 白马红衣入上京_炽昼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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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章 白马红衣入上京

  三院总是不乏德才兼备、修为不俗的天骄,但就在昨日这群骄子们却是被一名来自霆山,儒生装扮的少年,说的哑口无言。

  长青学院内,少年先与二十位自恃才高八斗、学富五车的学子,站而论江山。

  从庙堂到江湖,从宏国兴盛到天下大势,少年观点自成一派,句句引经据典,满口都是经史子集,却又引用的十分切合适宜。

  二十名长青学子所论弊端,皆被其一一挑出,三言两语却令得众人难以出言反驳。

  回味少年所论观点,二十名长青学子皆觉句句在理,眼光长远,虽说众人拉不下脸来,嘴上仍硬撑着,但心里已然暗暗佩服。

  舌战群儒仍胜之,长青学子以礼相送,儒衣少年恭敬回礼,读书人终究是讲究面子上的这类事的。

  一个时辰后,少年又出现在了宏院,与宏院内以诡辩着称的怪才丁长乐,论了手武师与天翔师的强弱。

  丁长乐不出意料偷换概念,以点概面,结果少年以彼之道,还施彼身,使丁长乐最后陷入了与自身相悖的观点中。

  宏院多是膏粱子弟,心高气傲,见平日里最能言善道、巧舌如簧的丁长乐吃了瘪,随即动手的不在少数。

  少年只是向丁长乐行了一礼,身上几道紫电眨眼间便弹向四周,那些个动手的膏粱子弟还未近身,却感觉全身酥麻,寸步难行。

  儒衣少年自称是霆山一凡夫俗子,不论是长青学院还是宏院,都无人知道少年姓甚名谁。直到夜幕降临,少年走出了桑院大门,整座桑院顿时沸腾不已。

  来者竟是霆山少宗主,赵谦君。

  往年这般人物只会去长青学院,再不济顺便去趟宏院,但已是多年没有莅临过桑院了。

  与此同时,桑院内一名叫陆怜生的少年也因此出了名。

  二人从晌午坐而论道,侃侃而谈,先是论朝局,接而论古今名人,最后各自抒发着修炼一途的感悟,直至月上星空,二人仍然意犹未尽,相约明日辰时城北妙文客栈再会。

  少年也终于留下姓名身份,接着陆怜生也多出了个学识不输儒道天才的名头,受到了整个桑院的优待。

  那一日,二人初见,那一夜,二人皆有感悟,境界各上一层。

  白日里,上京各条主街总是熙熙攘攘,一派繁华景象。

  除了各色店铺临街而开,街边吆喝叫卖商贩也不在少数,如今的太平盛世也不知还能维持多久,毕竟西边和北边近年来摩擦不断,指不定哪日便会狼烟起,家国乱。

  陆怜生凝了凝神,想到昨夜藏界内的源泉再次扩大,已与放源上境的武师无异。

  岚羽也因能够不断吸食大量源辉,从而蜕变,迈入了幼兽中期的门槛。

  这般修行速度,纵使放在长青学院也赶超了大半弟子,毕竟自己修行还不到一年,已有常人两三年的成果。

  东雀门外,有人白马红衣入京来。

  上京十六处城洞,大多皆是往来白丁,偶有驾着华贵马车出行的达官贵人,门口官兵大都是笑脸恭送。

  当然,真正的权贵都是差人直接御兽凌空出城,何须过洞,因而官兵每日所见之人,不论是贫是富,都已感觉稀松平常。

  直至一名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年,骑马踏入东雀门,官兵顿时眼前一亮,这般俊美的长相与出尘的气质,哪是寻常公子哥。

  官兵例行登记,语气却是极为温和,明暗间想套出这位少年的来历,并与其交好。这已无关于看人眼光如何,但凡生得如红衣少年这般俊俏,必会引得人搭话。

  东雀门的官兵与当初南武门的阮肥球,简直如出一辙,听闻少年来自焚阳宗,直接把他作了出世的仙人,当即推卖起自己,想亲自当红衣少年的向导。

  红衣少年的嘴角勾勒着笑意,未与官兵多搭话,随即驱马向前。

  城洞内有些昏暗,少年回顾来时路上所见之人,想着自己天下第一美男的名号看来可以坐实了。

  春日的暖阳洒在少年脸上,胯下白马高傲地昂着头,恣意地迈着蹄子,浑身肌肉充满了爆发力,肌肉线条流畅、分明,看起来如同白玉雕琢而成。柔顺雪白的鬃毛披散着,马尾在春风中晃动,看起来十分潇洒。

  白马尚且如此,马背上那一袭红衣,自然更甚。

  红衣少年摇头晃脑,嘴角的笑意始终未退,春风扑面,他仿佛醉倒在了这片春风之中。

  白马与红衣踏入了繁华的上京大街,少女们不经意的一瞥,却陷入了那迷人的笑意中。

  红衣与黑发飘飘逸逸,不扎不束,随着春风拂在半空,那俊美绝伦的五官棱角分明,尽显英气,剑眉下却是一双桃花眼,透着细腻与多情。

  少年眉目如画,色转皎然,一个回眸不知摄走了多少姑娘的心神,街道两侧越来越多的女子驻足痴望,欣赏着红衣少年白净的脸蛋。

  少年闭上了双眼,静静享受着少女们痴迷的目光,这匹白马可是他昨日花重金在一处驿站买下,为的就是今日入京这一刻,让万千红颜倾心。身着一身极其扎眼的鲜红,驱马踏街不避让任何行人,少年来得真的很张扬,似乎想让整个上京都能够注意到他。

  他气质超然不像尘世中人,却偏偏入世。

  稚童拉着姐姐的手,喊着要吃街边的糖葫芦,但此刻街边哪个少女不是驻足痴望,直到那袭红衣消失在视线中,都久久回不过神来。

  更有甚者,随着白马一路尾随其后,只为多瞧上几眼,这般俊俏的少年,平日里哪能见的到。

  稚童嘟囔着小嘴,气愤地从怀中掏出一把弹弓,随手从路边捡起一块石块,眯着眼对着红衣少年背后射去。

  石块飞射而出,力道不小,但似乎是准头差了些的缘故,这突如其来的一击,不偏不倚砸在了白马屁股上。

  白马顿时如遭雷击,惊慌地嘶叫着,撒开马蹄便横冲直撞,在街道上狂奔。

  红衣少年也是一惊,胯下白马突然难以控制,先前潇洒的姿态顿时烟消云散,他也如马儿般惊慌失措。

  少年不擅马术,昨日看上这匹白马,除了马儿模样俊俏外,更多是看上了这匹白马温顺。

  白马四处冲撞,踢翻了不少摊贩的摊位,少年失了从容,胡乱拉扯着马缰,只能大声叫喊着让一下。

  行人见白马疾驰而来,纷纷避到路边,白马自陆怜生身边擦身而过,继而继续向前奔行,街道一时间有些混乱。

  百姓们议论着不知是哪家纨绔,敢这般策马奔驰街中,关键马术还烂得一塌糊涂,只求莫要伤到无辜。

  老妪拄着柺,佝偻着腰,拎着一篮芹菜,慢步走在街中。

  周围行人瞧见前面动静,纷纷提前避到路边,老妪年迈,腿脚不便,见白马迎面朝自己冲来时,已然躲闪不及。

  行人虽早早提醒,有马儿受惊冲来,却无一人上前帮扶老妪,毕竟众人皆担心躲闪不及,被冲伤到。

  红衣少年见眼前老妪,未能及时躲开,顿时心乱如麻,挥着手焦急喊道:“老婆婆,快让开!”

  老妪见白马即将冲至眼前,吓得双腿一软,瘫倒在地,红衣少年恨不得跃至老妪身前,挡下马蹄践踏。

  一抹白影飞掠至白马前方,随即一道劲风扇出,伴随着有力的白羽,狠狠轰在白马左脸。下一刻,人仰马翻,白马失了重心,马蹄打滑,斜着倒在街边。

  马上那一袭红衣,随着白马摔倒在地,在街中翻滚了两下,潇洒倜傥彻底不见踪影。

  陆怜生疾步向前,搀扶起了地上的老妪,那抹白影绕着陆怜生周遭盘旋,兴奋地鸣叫着,这是它第一次被陆怜生唤出战斗,虽然只是扇了一匹马。

  红衣少年狼狈起身,理了理一头飘逸黑发,掸了掸身上灰尘,好在这袭红衣材质非凡,不易沾染污垢,不然他便该心痛死了。

  红衣少年望向空中那抹白影,一拍脑袋喃喃到:“一着急,忘了还有这玩意能救场了。”

  围观百姓不少,有赞赏陆怜生及时出手救人的同时,也有上了年纪的老人痛批红衣少年空有一副好皮囊。

  红衣少年颜面扫地,摸了摸摔痛的屁股,心中不禁有怒意燃起,但转而想到确实是自己犯错在先,又不得不压下心头火气。

  红衣少年脸上堆起笑容,上前搭话,望了眼空中那只天翔兽,道:“这鸟好像在百兽榜上瞧见过,叫什么羽来着。”

  陆怜生送走老妪,道:“百兽榜第七十九,岚羽。”

  红衣少年拍了拍手,附和道:“厉害!厉害!”

  “公子实在不该策马上街,若是伤了人,也是给自己惹上麻烦。”陆怜生说到。

  红衣少年皮笑肉不笑,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,气氛顿时有些尴尬。

  “怂货,起来,别装死了,都是你害的,一块石头就把你吓死了,害的本公子出丑。听说这时节上京春笋不错,不如今夜就吃春笋炖马肉吧。”红衣少年一脚踹在白马上,说到。

  “公子气度不凡,日后不鲁莽行事,必成大器,在下还有要事,先行告辞。”

  鲁莽?红衣少年属实有些不满这般不雅的词汇用在自己身上,心里莫名想打一顿眼前这位少年。

  “本公子初入上京,不如与兄台交个朋友,也好有个照应。不知兄台有何事,可否让本公子同行。”

  “在下要与霆山赵谦君论道。”

  “有意思,带我一个。”

  “莫非公子也颇有学问?”

  “不,我想找他打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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